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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北化纪实】驻守在离天空最近地方的北化人——我校驻藏大学生士兵服役情况纪实

编者按:为进一步深入贯彻党的十八大,十八届三中、四中、五中、六中全会精神和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,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,大力推进富有特色的学校文化建设,新闻网开设“北化纪实”、“北化学子”、“北化人物”、“北化之子”栏目。本期“北化纪实”推出我校驻藏大学生士兵服役情况纪实。

 

(校记者团 梁若昕)这里的平均海拔在3300米以上,气候寒冷,空气稀薄;

这里是西藏与四川、青海、云南交界的咽喉部位,是川藏、滇藏公路的交汇之处,自治区的东大门,被誉为“藏东明珠”;

扎曲和昂曲两条河流在此汇聚,以“澜沧江”的名字沿横断山脉奔腾而下,流经东南亚多个国家,滋养了千年文明。

这里有一群战士,十几个月前,他们还是北京化工大学校园里的学生,而现在,他们却在几千里外的青藏高原上,头顶国徽,手握钢枪,驻守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,践行着军人的誓言。

赵纪彬:高原上的扬旗手

用赵纪彬的话说,自己似乎命中注定就应该当兵。怀着对绿色军装的向往,他在大一时加入了学校的国旗护卫队,因为出色的综合素质从一众队员中脱颖而出,被选为手执礼刀的“刀手”。但他总觉得,国护的制服虽然帅气,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军装,心中对于军旅的渴望,没有因为参加国护而消减,反而更加强烈。为了从军,他跟自己较劲了三年,也和父母斗争了许久,终于在即将超龄的最后一年,踏上了开往部队的末班车。

阳光帅气的外表和出色的身体素质让他迅速崭露头角:因为在国旗护卫队的训练经历,队列科目成绩优秀,在新兵连就给全团新兵进行队列示范;新训结束后连里评选“优秀士兵”,他更是高票当选;部队入藏后,他的体能优势更凸显了出来,即便是被大家谈虎色变的武装5公里越野也难不倒他。一次偶然的机会,他被选为团国旗护卫队的扬旗手,这让他的军营生活与校园生活突然间有了重合,让他恍惚间觉得,那些日子又回来了。

升旗仪式

时至今日,他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升旗时的情景。那天他紧张得要命,感觉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。虽然也曾经多次在学校参加升旗仪式,但紧张感从没有像这次这样强烈。场地不大,全团几百双眼睛都炯炯地注视着他们;战士们双手垂在身体两侧,肃穆又庄严。他突然觉得,这次是“来真的”了,自己终于穿上了真正的军装;而身边的,正是曾经被自己视为生命的国旗。

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,他和另外一位护旗手手捧国旗,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升旗台走去。挂上国旗,他挽起国旗鲜红的一角蓄势待发,当雄壮的国歌声响起,他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国旗抛向空中,鲜红的旗帜顺着高原的晨风一下子飘扬起来。他抬起右臂,向国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头上,天空湛蓝,白云朵朵;远处,雪山隐现,草原苍茫……这一刻,在他脑海中深深定格。

部队的升旗活动没有在学校时组织频繁,但每个月抽出时间来和战友们一起筹备升旗仪式,已经成了赵纪彬的一种“职业习惯”。他希望,在退伍之前,能够把这面旗一直升下去;在退伍后,他将把这面高原旗留在心里,带回学校,带去远方……

张思远 刘威力:驰骋在高原

要问从拉萨到昌都有多远,汽车连的许多战士都有发言权。用刘威力的话说,从拉萨开车到昌都简直不能更“酸爽”。

2016年4月,部队接到命令需要从营区进藏担负任务。刘威力原来是装甲车的驾驶员,部队进藏时缺司机,就把他借调到了汽车连。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同样来自北化的张思远,两人从新兵连起便一直在同一连队,一年多的时间相处下来,早已经成了要好的哥们儿。

刘威力是随着装备梯队搭乘火车进藏的。列车驶过海拔五千多米的唐古拉山口时下雪了,巍峨的雪山在簌簌的落雪中更加美丽神秘,而原本热闹的车厢却陷入了无边的寂静,刘威力和战友们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景色,强烈的高原反应让他们感觉晕乎乎的,刘威力说,当时能够听见的只有火车轮和铁轨摩擦发出的轰鸣声。

火车在路上颠簸了两天,终于到达拉萨,在短暂地休整之后,他们开车踏上了去昌都的路。

刘威力正准备外出执行任务

去昌都的路上有许多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山,山顶依稀可见皑皑的白雪。在旅行者眼中,这是无比壮美的风景,但对汽车兵们来说,这是不敢眨一下眼的险道。路只有两车宽,一边是峭壁,另一边则是高耸的山崖,崖下是滔滔流淌的江水。老兵说这段路有99道弯,远远看去,就像一条曲折的丝带挂在一座座高山之上。

虽然已经是4月,但藏区还是不时会见到雪花翩跹,白晃晃积雪让人有些睁不开眼。刘威力赶快找出墨镜,避免引起雪盲。因为缺乏驾驶经验,他只能坐在副驾驶上,给老兵当副手。在路上,他们经常遇到被落石砸中的地方车辆,车的前机盖都陷了下去……每每看到这些,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一点也不敢放松。

经过了的三天四夜的长途跋涉,他们终于到达了昌都;同一时间,张思远也随部队飞抵邦达机场。对作为汽车兵的他们而言,真正的“历练”才刚刚开始。

张思远正在保养车辆

军用运输车有八米多长、三米高,把它们倒入车库要比小客车难上许多。两人练了很多次,还是一不小心就会蹭到倒车杆。班长的训话时不时响起,属于小伙子的倔劲一下子就冒了出来:非得练好不可!

在之后一个多礼拜的午休时间,大家经常会在练车场看到刘威力或者张思远的身影。中午的高原光照强烈,驾驶室内热气腾腾,动不了几下汗珠就顺着毛孔往外淌。车里的小伙子一丝不苟地盯着后视镜,手把着方向盘,心里计算着车和边线的距离。“铛”地一声从车尾传来,车又撞上了车杆。不知道听到多少次“铛”的声音之后,车终于稳稳地停到了边界线之内。张思远不知道用什么词才能形容那个时候的心情,“反正就是特别高兴。”张思远在回忆到当时的情形时还是笑得很开心。

从驻地到邦达机场有一百六十多公里,像从拉萨来的路一般,蜿蜒崎岖,两侧依然是悬崖峭壁,还有奔腾不息的澜沧江。这条路连接着山里和山外,承担运输部队的物资和给养的重任,是部队的生命线。现在,他们俩已经在这条线上行驶了一年,圆满完成了多次运输与训练任务,两人的累计行程都达到了三千公里。再过几天,他们又要坐进驾驶室,在这条生命线上继续驰骋……

熊书锋:跨界多面手

2016年4月份连队调动,要选拔新的炊事员。炊事员属后勤岗位,平时训练少,自由度较高,是许多战士眼中的“香饽饽”,但熊书锋对这个岗位并不感兴趣,却因为连队要选素质最好战士而“被选拔”了上来,开始了“大厨”生涯。

当炊事员比想象要难得多,光培训学习就足足有一个月。在这一个月里,他每天都要观摩学习,背诵各类菜品的制作方法,掌握各种厨房应急措施……在厨训结束后,他终于能够独立做出一桌可口的饭菜。看着战友们狼吞虎咽的吃相,他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。“战友们能及时吃上热乎、干净的饭,就是我们工作的意义。我们做的是后勤保障工作,就是要保障他们的生活,让他们能心无旁骛地训练生活,这在训练场上刻苦训练同样重要。”他说。

炊事员经历也让他对父母的付出有了更深的体会。“以前在家饭来张口,不知道做一顿饭要费这么大的劲,以后等回到家,我要做饭给他们吃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他腼腆地笑了。

熊书锋

随后,作为连队里少有的“高材生”,他又被调到连部担任文书,但每天面对着电脑、登记本并不是他想要的军旅生活,便主动请缨“弃笔从戎”,回到了班排。现在在工作训练之余,他发挥自己的特长,充当起了连队的小记者,用笔和镜头记录着这里的故事。他庆幸自己参军的选择,“只要来到部队,就会有成长”他说。

这种成长还体现在思想观念上。现在熊书锋说话时不时会带出“形势任务”、“工作指示”之类的词,这和以前的他可大不一样。在他的描述里,身为90后的他喜欢个性张扬,对政治问题毫无兴趣,觉得与自己关系不大。但在参观完团史馆后,这些想法开始转变了。

熊书锋所在部队的前身是战功赫赫的“老五团”,先后参加过抗日战争、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,先后涌现出很多英模任务和英雄集体。在抗战胜利70周年大阅兵时走过天安门广场的武警部队方阵中,有七面红军旗帜,其中的“血战磨河滩钢铁连”就是来自这支部队。熊书锋还清楚地记得,当时听着老兵讲团史,看到“老五团”的先烈们为了革命的胜利浴血奋战、壮烈牺牲的画面时,他的心跳得有多厉害,胸腔里有一种喷薄而出的自豪感。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了身为一名“老五团”传人肩上所承担的责任。“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们,我们应该而且必须把这些伟大的精神和血统永远传承下去。”在他的心里,这些话深深地打上了烙印。

陈滨滨:闽南小子的军旅生涯

说到军旅情结,陈滨滨恐怕是这几位战士中最深的一个。为了来参军,他可是反复折腾了几回。高考时,他先是报考了军校,但未被录取,而后又报名飞行员,因为身体原因落选,两次与军营擦肩而过的经历使他对部队的向往更加强烈。在大学里,刚刚上完大一的他看到了校武装部的征兵海报,便毫不犹豫地再次报了名,体测、体检、政审,在经过一次次严格的审核后,终于迎来了一纸入伍通知书。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穿上了军装,戴上大红花,带着对部队的憧憬和向往,走进了绿色的军营。

“为什么这么想要来参军?”

“这是我从小的梦想。”

为了圆这个梦,陈滨滨从入学就开始着手准备。进入大学,周围同学都像是飞出了笼子的小鸟,尽情地挥霍着刚刚得来的自由,而他的身影与周围同学有些格格不入:每天雷打不动地坚持跑步,按时作息,为的就是打下好的身体基础,顺利入伍。

刚到部队时,陈滨滨体格瘦弱,胳膊和肩膀没什么力气,但却被分到了迫击炮班,每天都要操作50多斤重的炮筒训练,这对体格单薄的他来说是一项严酷的挑战,果不其然在第一次考核中就拿了一个不及格的成绩。但并没有打消他的积极性,反而激发出了这个闽南小子心里的“轴劲”,他告诉自己,一定要练好!当别的战友还在休息,他就偷偷地扛起炮筒,到训练场地里来来回回地练习。几次之后,他的右肩就肿了起来,但迷彩服一披,他又像没事人一样。时间就在一次次默默的训练中悄悄流逝着,几个周以后,他已经能让沉重的炮筒在手中运用自如。

陈滨滨正在进行迫击炮训练

“当时感觉肩膀疼吗?”

“还好,我也不太记得了。”

为了增强臂力,他专门加强单杠二练习的训练,从一开始的8个、10个,到后来的30几个、40几个,长期握住单杠来回翻转,使手上的老茧磨破了一层又一层,但他毫无怨言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在一次团里组织的“训练达人”评比中,他在战友们的见证下,以一口气做101个单杠二练习的成绩刷新了团里的记录,也获得了“警营许三多”的“雅号”。这让他在训练中找到了快乐,他决定要一直这样练下去,“我想用这个项目来挑战自己,看看自己究竟能做成什么样。”他说道。

写在最后

4月底行驶在高原的公路上,草原正在渐渐苏醒,一群群牦牛悠闲地散步;远处,苍茫的雪山若隐若现,山顶常年包裹的雪衣看起来高远又神秘——这风景是美丽的,但这份美丽却需要更多人来守护,而我们很庆幸,在千里之外终于见到了这些人。

与这些战士的相逢是在海拔两千多米的高原上——这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,最近的却也仅仅是天空。这里地处偏僻,空气稀薄,初上高原时,强烈的紫外线让人睁不开眼,走路稍微快些就会气喘吁吁……这些对我们而言都只是一次短暂的经历,但对他们而言却是每天都要面对的日常。他们就是我们身边普普通通的同学,或许曾和我们在校园的某个角落里擦肩,但也就是他们,正在克服恶劣的条件,在这苍茫的高原上,一步步长成挺拔的树,扎根在离来路几千公里的地方。他们在这里的短短几年是辽阔大地存在千万年中的一瞬,却是他们人生中最美丽的年华。在最后一次采访结束的时候,我们目送战士回到营地,夕阳下的他影子被拉得老长,我们突然发觉,印象中那个十八九岁的战士已不再是个孩子,而已经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军人了,正是他们,把青春播撒在这雪域高原之上,就像春回大地时漫山遍野的格桑花,用自己的美丽妆点着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。